旋转的风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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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刺客列传】阴阳师番外(二)醉酒

写完这篇这个系列就要先收一下了

差点忘记自己要生日,所以这应该是自己的生贺文?(๑•́ωก̀๑)

没有出坑哦,预备着明年考上大学后来写长篇

也许开学前还会有小甜饼掉落?

食用愉快(๑>ڡ<)☆

隆冬时节,最舒心的事,莫过于三五兄弟,点一泥炉,支一铜锅,温几壶酒,痛痛快快的喝他三天三夜,玩他几轮姆战藏钩。

公孙钤踏进暖阁时,里边方行过一轮飞花令,温暖的气息扑鼻,铜锅泛着温柔的光,高汤正咕嘟翻滚。陵光才扔下一片肥肉,见了他踏雪而来,忙不迭的让其他人腾个空位,又替他解下身上微凉的天青斗篷,搂住了他的脖子。

“怎么才来?他们都快把我欺负死了,都怪你。”

气若幽兰,落在耳边,好似一帖媚药勾引魂魄,公孙钤只笑着,摸摸陵光的脸,将怀中的梅花插进了一旁的邢窑瓶。“不怕,飞花令我最会玩。乖。”

窗外正是雪重时,积了厚厚一层,瓶中红梅临霜傲雪,开的正好。

“待会走前,你们可莫要忘了拿一枝梅花。”公孙钤一扯仲堃仪的袖子,又一碰齐之侃,眨眨眼,顺手给他二人斟了杯君山银针。“今早才开的,拿去插瓶最好。”

“我的份呢?”慕容离懒洋洋的靠在执明身上,对着公孙钤的目光,一笑。

公孙钤手一指。“那瓶里的不是?”

“哼,小气。”慕容离一扯执明的袖子,皱皱眉,怕是酒劲上头,醉意些许。本是冷冷淡淡的游魂,喝了三杯酒,脸上一片云霞氲绕,仿佛流炎滚烫,醉眼朦胧,桃红浅淡晕染在眼边,一挑眉,自成三分艳华,三分贵气,三分明丽。“你们说,这迟到了的,该不该罚?”

蹇宾点头,轻轻一击掌,便有式神抬进了一张小方桌来。

“该罚。”

木桌上,十八盏冰火琉玉杯里,装着十八种不同的酒,每一杯都浸泡着十颗杏花楼的白糯米软糖,晶莹剔透,两天两夜的功夫,才有了每一颗吹弹可破,稍一用力按就能爆将开来,喷了你满脸酒。

“就罚他吃上三颗小齐特制的醉酒糖。”

何谓杀人不见血,刀上涂蜜,化骨成水?

不过三颗糯米糖。齐氏醉酒糖,教你醉了也不知道,只有乖乖给人宰割的份儿。

孟章笑眯眯。“三哥不许帮忙,不然待会飞花令,你就先罚十大海,给我们斟酒去。”

陵光听完,一跃而起,差点就要掀了桌子。“两个没良心的公报私仇,不就一枝梅花!至于这么欺负人!”

“你难道不醋?”执明向来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
“我醋什么?他人早就是我的,我还学你们喝山西老醋?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。”眼看陵光就要扑过去掐孟章的脸,公孙钤忙将他抱住,搂进怀里,一边好生哄住,一边给仲堃仪使眼色,赶紧来救下场。

“三哥你瞧,公孙哥又在给仲郎抛媚眼。”孟章窝在仲堃仪怀里,把玩着他垂下来的一缕青丝,绕在指上,少年儿郎爱热闹,看着屋里几乎掀了天花板,笑得越发开怀。

仲堃仪哭笑不得,一低头,趁着一片混乱没人注意,在孟章的发间浅浅一吻。“好章儿,饶了我吧。可别惹急了人,今夜这顿饭就吃不得了。”

孟章的脸微微泛红,在他的脸上轻轻一捏。

“怂,你怂透了。”

陵光靠着公孙钤,腮帮子一鼓一鼓,任由公孙钤给他涮肉蘸酱,夹到他嘴边。看见碗里一片绿叶青青,一块萝卜白白,一皱眉,抬手就扔进了公孙钤的碗里。“不吃。”

“子曰,不可挑食。”

“你三四辈子老脸呢,还学会乱编了?”

齐之侃在一旁点点头,深有感触。“蹇君也是这样的,又老又笨,记不住就总是乱编典故。上回……”

蹇宾汗毛倒竖,赶紧灌了他一杯,又忙忙地给他再涮了五盘牛肉,酱料给他胳膊肘一撞,满天飞,差点溅到他的银缎袍。“小齐,乖哦。”

齐之侃被硬塞了一嘴肉,眼一瞪,蹇宾的手上就给他拍了一片通红。

“全给你了。”公孙钤一把握住陵光的手,目光灼灼,仿佛他若不吃那片菜,他就要当着众人的面,把那套孔曰孟云的虚礼全扔了个干净。陵光一看旁边木桌,装着廿年花雕的琉玉杯中,果然少了三颗醉酒糖。

执明与慕容离相视一笑,陵光却要大呼不好。

醉酒的公孙钤难得一见,却极不好招惹。上上回家宴亲得他差点当众昏过去,上回当着执戟的面拉着他跳了东洋艳舞,叫公孙纕差点背过了气去。这回会干什么,陵光一想就要胆战。“你!下流!”

“嗯。只对你下流。”看来醉得不轻。

“……你不要脸!”

“都说了,脸给你啊。”

“……”

慕容离看着碗里越堆越高的肉片,赶紧按住了还在接着夹的执明。“停。”

“阿离是不喜欢吃肉吗?”执明手一挥,一旁的式神忙捧了另一个碗上来。慕容离眼睁睁看着那碗从空无一物,到堆了满碗的豆芽白菜冬笋萝卜……

也只用了一盏茶的功夫。

两座山立在他面前,摇摇欲坠。顶端是一双星光闪闪的乌黑眼睛,正盯着他。

“阿离,吃不?”执明的手油乎乎,拽着慕容离的袖子晃个不停,银红的袖上,羽白的昙花立刻染了一层油腻,色彩斑斓,惨不忍睹。

可慕容离也没抽出袖子,筷子换到左手,一转,拨了一半到执明的碗里。“太多,帮我吃。”

并非请求,很是强硬,相当的不客气,奈何执明很吃他这一套,命令也能硬理解成撒娇。“好~都听阿离的。”

蹇宾掩住了脸。“我快吐了。”

……

酒过三晌,开始行令。第一轮鼓声停时,花正好落在了陵光手上。

“这回接不上来是要吃糖的哦。”执明指了指小木桌上的琉玉杯。一旁的烛火晃动,在杯壁上投下了一道危险诡异的影。

“就你多嘴。”陵光一低头,嘴一弯,心中已有了计较。“钿委地无人收,翠翘金翅玉搔头。”

往下是公孙钤。到底自小打下的底子好,喝醉了也不妨碍他出口成章。“乱渐欲迷人眼,浅草才能没马蹄。”

孟章素精诗词道,自不甘落后。“感时溅泪,恨别鸟惊心。”

“去年今日此门中,人面桃相映红。”仲堃仪轻轻一捏孟章的手,压低了声音。“不过我初见章儿,却是一棵小葱,更加可爱。”

“……”

执明向来吊儿郎当,没想到答得也快。“黄四娘家满蹊,千朵万朵压枝低。”

“忽如一夜春风来,千树万树梨开”慕容离与执明对视一眼,微弯了嘴角。“齐弟,该你。”

“啊,啊?”齐之侃瞪大了眼。“呃……呃……有约不来,过夜半……”

“时间到!”执明一击掌,笑得快意。一旁,梦甜香才燃尽了最后一寸。

齐之侃叹气,只得捞了一颗软糖。杯中清澈如水,却是十年的梨花白,入口绵甜,后劲却十足。扁扁嘴,委屈地压低了嗓音。“都说了我不擅长这些……”

蹇宾微眯了眼,左手握拳,往右掌心里轻轻一敲。“看我待会收拾死他们。”

然而天不遂人愿。连了三轮,齐之侃便吃了三颗。啪嗒一声,倒在桌上,不动了。

蹇宾气极。“都怪你们!”

然而游戏还得继续。又是几轮,十八只琉玉杯已经空了两只。一桌人好脸死撑,但那三十年的龙泉、四十年的竹青,后劲实在强。

“那啥……桃潭水……呃……”执明的舌头已经打了结,说不出话,一桌人幸灾乐祸,将琉玉杯往前一推,叮当作响。

原本趴在桌上睡得正香的齐之侃忽然抬起了头,面无表情,站起,抢过蹇宾的酒杯,重重贯到了桌上。

哐!酒洒了一桌。

“蹇君!!!”

惊了一帮人,止了打闹,停了传花,一个两个像受惊的鸥鹭,瞪大了眼睛瞧他,就差振翅高飞。

只剩蹇宾面上依旧不动声色。“嗯?”

“小齐!也要!亲亲!”

齐之侃摇摇晃晃,众目睽睽之下扑过去,头靠在肩上,眯眯眼,笑出了两个甜甜的酒窝。“要蹇君抱抱!才起来!”

……

仲堃仪看着趴在他肩上,蹭来扭去的齐之侃,隆冬时节,冷汗湿透了身上明黄水纹袍的丝线,蹇宾的眼刀利,他几乎要给捅个对穿。

“咦?你……你不是蹇君?”齐之侃一脸疑惑,手捧住了仲堃仪的脸,又松开,鼻子几乎贴到了他脸上,抽抽,闻闻,一歪头。

“呼——!”

“以此坚壁,庇佑我等!”

孟章一把抓住了仲堃仪,往后一拉,手一翻,青龙链迅速形成一道结界隔开了两人,也隔开了齐之侃突然对准仲堃仪脸上拍下的一掌。

同醉鬼毫无道理可讲,孟章着实吓死,那一掌若挨了个实,仲堃仪怕是得先掉六颗牙,再吐口血。云麾将军的手劲,实在不可小看。

一击不中,齐之侃皱皱眉,看看手,垂了眼,没了酒窝,重重一下拍着地板,啪啪作响,一幅要哭不哭的样子。

“蹇君!给我!我要!”

另外六人眼观口,口观脚,或者看着勺中熟透的肉,或者盯着空空的酒杯,低了头,扭了脖颈,咳嗽三声,总之哪儿都看,就不看他。

要不然明天给蹇宾扔到乱葬岗上,那他们才真得要哭不哭。

眼看齐之侃眼眶通红就要嚎啕,蹇宾哪里见得他这副样子,忙忙拉了他起来,一把揽住就往飞霜阁走。

“给你给你,都是你的。”

“呜……要抱!要亲!要举高高!”

齐之侃身形与蹇宾相差不远,还要稍壮一些,哪里举得他起来,只能扶着。“好好好,回去亲亲抱抱,不哭。”

“哥啊……这游戏还没结束呢。”

杏目一横,凶狠。“再罗嗦,就打断你的腿!”

陵光一吓,一跳,酒却没醒,直直往慕容离怀里就倒。“娘呀!”

执明醉醺醺,把陵光往公孙钤怀里就一推,大着舌头,醋意横生。“你相公在那边,别来占阿离便宜。”

“谁……谁说他是相公的?是娘子也不一定呢。”

陵光话音刚落,一股大力拦腰一卷,立刻脚就悬了空。一抬头,正撞进一双清澈明眸,却是隐隐约约,要把他吃拆入腹的饿鬼相。一股不祥预感油然而生。

这哪是个醉鬼模样?分明酒醒已久,一朝得手,蓄势待发。

“让你知道。”

陵光眼看公孙钤把他抱出了暖阁,瞪大了眼,后知后觉,大惊失色,奈何酒醉乏力,推不开他,只得成俎上鱼肉,任由宰割。

“别啊,钤哥哥!饶我!我知错了!”

陵光求饶的声音渐渐远了。执明也摇摇晃晃,牵着慕容离的手,将那瓶子和梅花顺走,径直出了暖阁。“走吧阿离,我们回去接着喝。”

 “……不喝了。”

“那就吃点心,还要玩姆战,解字迷……”执明低着头絮絮叨叨,跨过门槛时一个趔趄,自然没看到,慕容离在他身后捧着梅瓶,挑起嘴角,弯了一双凤眼。

道是一笑倾城,再笑倾国。纵是幽魂,在世间久了,也沾染了红尘颜色,名花佳人两相映,云出雪融。

“好。依你。”

屋里只剩下两个人。

孟章早已睡去,抱着仲堃仪的腰,梦语呢喃,带着些许鼻音,撒娇般的语调,惹来轻笑一声,在他唇上一吻,长臂有力,将他抱了起来。

一双眼迷离,搂住他脖颈,心满意足的嗅嗅闻闻,呼出口气,像只乖巧的小猫,垂了毛茸茸的头。

“仲郎……”

“回去了,今晚可得……”仲堃仪的手心出了汗,面上却正经。仿佛盘算着什么坏主意的人不是他,却是个登徒子,不过偷披了他的皮囊。

良辰美景,佳人在怀,若这么白白睡去,实在浪费。仲堃仪脚底生风,手却稳当。长青阁里,天枢早点燃了几支红烛,灯火明亮,洒了一地暖光。

酒醉时,方见心间人另一番腼腆风流,道是一种情趣……也未尝不可。

只是第二日,有些人起不得床,有些人被舅子们扔到了乱葬岗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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醉酒糖的梗来自网上看到的俄罗斯醉熊糖,看到这个名字有没有想到什么?

写完有种放松感,果然我还是喜欢写这种日常

明天要回学校,可能得等到星期六才能回复你们了

爱你们,有什么不足,请你们一定要指出来哦

鞠躬笔芯么么哒 :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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